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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万里挑一的好演员,他是国王,他是哪吒,没人敢用他,除了她……

吕彦妮 吕彦妮 2019-10-01

话剧《枕头人》海报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将于2019年8月1日至4日在保利剧院上演。这是这出话剧自2014年在鼓楼西剧场上演至今,小剧场已演出百场,也是第一次上演大剧场版本,舞美设计与部分演出调度都将有些许变化。


在复排开始前,我与导演周可、主演王子川三人相谈。


这一次见面的目的很简单,我好奇,一个一贯拥有强大个人色彩与独立意识的演员如王子川,如何融洽地将自己安置于集体创作中?导演周可在这样的捏合过程里要承担怎样的压力?她怎么解决?一个能量超群、在舞台上永远可以牢牢攫住观众注意力的演员,背后可能存在着怎样的脆弱和不安?分歧随时可能会在沟通中一触即发,他们如何面对?导演与演员之间的合作,到底何种状态才可称为健康、良性?


《枕头人》是一个灰暗的成人童话,我们因此不惧将真话摆在桌面上。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 



他是万里挑一的好演员,

他是国王,他是哪吒,

没人敢用他,除了她……


采访、撰文:吕彦妮


1.


距离约定好的采访时间还有20分钟,我在路上收到王子川发来的信息:「我今儿重点是坐陪周老师,主要还是跟她聊吧」,后缀一个咧嘴嘻嘻笑的表情。我回:「不行。」他回了一串儿省略号。


两个月前,一篇有他参与的采访文章刷屏了戏剧工作者和观众的朋友圈,那原本是一个常规操作,主办方请了三位年轻的戏剧人同题回答,另外两个人对每道问题皆洋洋洒洒深入浅出作答,到了王子川,他则三言两语,排在人家后面,像一出大型三句半的那个「半」。


问,戏剧带给你什么?


他答:「收入。」


问,做戏剧,你快乐吗?


他答:「还可以。」


问,戏剧,带给我们什么?


他答:「不知道。」


再问,作为导演,如何保持创作的活力?


他答:「在市中心租一个大一点儿的房子。」


让人哭笑不得,又忍不住拍手叫绝——因为这就是大多数人认识和理解的那个王子川。


王子川 


我们曾在一年前因为他当时执导的新戏对他有过一次访问:他演的戏,每一次票都卖得一个座儿不剩,为啥,但似乎当时的熟稔温馨场面此刻已作废,一切信任又得重新建立。


周可一言以蔽之:「他就是一个常常没有安全感的人。」


但妙就妙在,一旦待到舞台大幕拉开,观众屏息凝视,那个台底下蔫乎乎乱糟糟的王子川便会彻彻底底地「活」过来。


周可大约十年前在上海主理「可当代艺术中心」,彼时王子川刚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,在那里做了好几个自己的戏,周可记得《疯子公主老国王》演出的场面,那是即兴表演,起初大家看了王子川在排练场的状态,「一筹莫展」,「但是一上场,观众一来了,他就特别人来疯……很多演员需要不断排练、巩固,排好了什么样子上台就是什么样子,王子川则是那种有非常强烈的诉说和交流感的演员,上台了就是国王。」


周可 

周可也看过王子川排他自己的戏,「像带了一群人打游击、玩过家家,就像暑假里一群孩子里的那个『头儿』,他绝对是灵魂人物,首先就是要玩得嗨,没有考虑什么意义,这就是他特别鲜活的地方。」


很多年里,王子川都被业界内外冠以绝对杰出的「独角戏」表演者,他的大多数戏剧作品都是自导自演,最多带一个合作演员。


几乎没有人敢找他当演员,你看过一次他的戏就知道了,这个人可说是没有被「收服」的可能。「他是哪吒,怼天怼地,七不忿八不平。事儿事儿的,劲儿劲儿的,一天到晚招惹是非,但本质里非常非常可爱。」——周可说。


她知道他是哪吒,还是在《枕头人》第二轮排演前,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

「她知道他是哪吒。」 


2.


周可邀请王子川来演《枕头人》时,后者正在大理晃着,此前他已经将近3个月没有接什么工作了,自己对创作的念想也寡然,「那时候不想演戏了,没人找你,你自己的「『买卖』也没做好,做黄了。但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呆着了……周老师愿意找我,我觉得就是好事。」


虽然这是一桩「给人填坑」的事儿。


《枕头人》此前已经演过两轮,主演卡图兰的演员也已经换过两个,王子川将是第三个卡图兰。


「我不觉得他是来『填坑』,我是觉得终于有一个机会合作了。」周可说,她数年前第一次读到《枕头人》的剧本,心里的卡图兰就是王子川,当时没有合作成,她一直念念不忘。因为卡图兰不是个单一的、健康的、正义的角色,他身上应该有一种邪恶和神秘,这些,王子川有。


合作意向的达成很顺利,但合作本身却充满了火药味儿。


排不下去是常有的事。


王子川后来最佩服的,就是每每处在争论的风暴中心的导演周可。


「好像所有演员应该都拿周老师没辙吧……你好像戳不着她,她有『金刚护体』,你跟她说你的想法吧,你就急了,但她还那样。你急赤白脸的,她还是能好好跟你说,说着说着你就觉得,对,她说的对,就这样吧……」


「王子川后来最佩服的,就是每每处在争论的风暴中心的导演周可。」

往昔习惯了在自己戏里当「国王」的人,现在成了别人的「兵」,如果真的剑拔弩张,想来只会两败俱伤。


周可在《枕头人》给王子川的东西其实很简单,三个字:安全感。


其实整个排演过程中王子川的每一次「痛苦」,周可都能察觉到。王子川不是那种会在背包里装上「菜刀」、「板儿砖」来跟你「干架」的那种人,你如果真的把他书包里的「东西」倒出来,会发现净是些「玩具」、「怪兽」,「他是个小孩子。」


周可知道他每天来排练前都会给自己做很多心理建设,「他一定心想着,又要按照一个不是我惯常的方式来创作了,哪儿哪儿都给我堵上了,没法儿弄,不自由……」


「子川是一个特别不复杂的人,他喜怒哀乐都在那儿,你感觉到他整个人开始不活跃了,分子都开始凝固了,肯定就需要『输血』了。他稍微感觉到一点不安全的时候,他又不会做作、不会装,有时候你看他很努力地想要去迎合一下,但是很快这个东西就一闪而过,然后他就蔫儿了。


大多数人都习以为常的工作方式,偏偏是王子川意识里的异常。他有时候也嫌自己「事儿多」、「作」。


「我就是没上过班儿,不知道上班儿得打卡,下班儿也得刷卡,我之前就是在大楼门口卖烧烤的,城管来了就得跑,下雨就收摊了。这回就属于,我去大楼里当白领去了,你问我当白领是不是有什么不适、或者自尊心是不是受伤害了?那在马路上摆摊你自尊心也受伤,不是都一样吗?而且又不是别人给你摁进去让你刷卡的,你自己也觉得行,刷吧。排《枕头人》对我来说肯定利大于弊,我算是体验过了,哦,和别人合作是这种感觉。


3.


是王子川主动提出,让导演捆上他的手。


「这戏一开始我就被捆着,后来也被捆,它是生捆,没有隐喻的捆,倒着捆,正着捆,各种捆,捆着也挺好。」


捆着有什么好?


「你就不用想(手)放哪儿了。」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


众所周知,手,是王子川在舞台上极有辨识度的一种表达。观众都熟悉他在表演时翻飞不停的两只手,极其活分,变化无常,无处安放。事实上,即便是在日常聊天时,他也是如此,两只手几乎永远在动,在自己的周身放烟火。


捆手,是《枕头人》之前两轮从来没有过的设计,周可不想捆他,他强烈请求。


「要不这轮儿再给我捆成『木乃伊』吧。」王子川现场变本加厉,「全捆,就露一嘴,进来的时候是这样……」他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,原地演起来,板正自己的身子像一根棍子。周可笑了。


气氛比之前好多了。王子川大概也忘了他之前给我发的信息了,他把两只脚都放在椅子上盘好,我低头一看,两只夹脚拖鞋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。他大概觉得安全了。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 


周可讲起一个排练中让她印象深刻的细节。


《枕头人》第二幕,有一场戏,是卡图兰要用枕头闷死哥哥。周可和王子川聊这个行为的动机和依据,「因为子川老在找依据。」


「然后你给我举了一个例子,你还记得吗?」


「我不记得了,您说。」


「你不记得很正常。」


周可复述起王子川彼时的样子,「他还没开始说话,眉头就先皱起来。然后他说,他觉得卡图兰当时面对哥哥的举动,就像走在路上看到一只小狗卡在石缝里,你想救他,救不出来,就拿石头把它砸死了……」


「通常没有人会这么举例子,大部分人分析这段戏的时候,都会去讲到卡图兰有多爱他哥哥,但是子川举的这例子特直观,你能感受到那种血淋淋,所以子川的善良就跟卡图兰一样,那种善良不是单纯的善良。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 


我转头问王子川,你是不是干过这样的事?他赶紧摆手说「没有!真没有!」一秒之后又说,自己小时候遇到过一只鸽子。


那只鸽子被正在施工的柏油马路上的油擒住了,一半翅膀和身子都溶在路里,王子川路过看见了,看见「那大哥抬着头在这儿挣扎」。


「我当时心想,旁边正好有大滚子车,这车要是现在就把它嘎巴一下滚死了,也就踏实了,它就没那么难受了,也不用腻腻歪歪的……」结果是,他蹲下来,用手一点点把鸽子从还在发烫的柏油里抠出来,然后带回家玩儿命洗。第二天,鸽子还是死了。他妈妈后来把这个事儿和邻居说了好多年,说儿子小时候救鸽子。但王子川不想让我写。


「说这干吗,显得跟做好事似的,真的,别写了,我要是当时就给它弄死了你可以写写,批判一下我这种人,结果是我给人救了,显得像那种……别说了,显得跟那种特作的……是吧,真的当时要是有辆车过来,啪,直接碾死,大家都痛快,都不难受……」


要是没人打断,我敢说王子川就能这么一个人颠来倒去地说话说好久,把自己绕进去再打个结然后再徒手把结解开。他越说越残忍,越说越哀伤。


是周可把他从这种自言自语中捞出来的。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 


「我不想用善恶去定义子川。我们大多数人的脑子是被梳理过的,很早就被定型了,告诉你应该怎么做,但是子川不是,他很多时候是凭自己的直感,这是他特别宝贵的东西。他就是感受到什么就干什么,不是那种非得给你装出来的人。」


「但周老师一直跟我说,你就是一个蚂蚁在对抗大象……」王子川说到这里,两只手贴在嘴上,手背靠在一起,十个手指排成两排,往外一张一合扇乎着。


我不懂,我问周可,他演什么呢?


「蚂蚁,蚂蚁那个嘴。」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 


INTERVIEW


你为什么能信服周可导演?

王子川:说实话,我觉得周老师是那种在排练之前,想得特别清楚的导演。她排练的时候老说,你可以怎么着都行,其实她都想好了。周老师有一特狠的点,就是她愿意让你说你的想法,然后你说了两、三个小时,她说挺好,但还是按照之前的那个来。她老有一种好像特包容的感觉,但其实她特强势。她身上肯定有我完全做不到的东西,就如果我遇到我这种演员,我第二天就会选择换一个演员,我不会跟他费那么大的劲,太内耗了。但周老师就是那种爱,或者说,她有那种可以被消耗的东西。反正周老师给我的感觉就是:她爱人人,人人爱她。

周可:别这样,太假了。

王子川:真的真的。


周可 


她爱人人,人人爱她,跟你的处事观应该是相悖的。

王子川:我没有什么处事观吧。


你觉得你跟卡图兰是什么关系?

王子川:我跟卡图兰是什么关系?这算什么问题,这问题逗。我还真不知道,我还好,我觉得卡图兰没长我在身上。我对角色也没有什么解读,我就是好演员,又好用,又听话,我就是那种最好合作的演员。

周可:又认怂是吗?

王子川:对,我认怂,我就是认怂,真认怂,卡图兰也认怂我觉着,所以认怂也正常。

周可:你看他个子特别高,但我觉得,子川你有机会演孔乙己吧,特别好,特别像你。


导演跟演员到底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最有利于创作?

王子川:这得问周老师,我那导演当得其实挺水的,我没有真的要跟演员怎么样。


周老师您的排戏方式跟他肯定是完全不同的吧?

周可:不一样,我的专业完全是在戏剧学院形成的,比较传统,在这种情况下,一个导演的工作该怎么样都是定型的。只不过出于我是水瓶座,我特别讨厌把自己定在一个风格上,所以我会什么都愿意去试试。


你有想过去塑造一个自己的导演风格吗?

周可:我还没有想,在此之前大部分时间,我还是愿意多尝试和体验,好像没有必要说马上形成自己的风格。我其实是一个特别不定性的人。舞台剧导演,在我心目中最好的状态就是观众看不见导演,我不希望满台看见的都是导演,我喜欢导演隐在后面,你是直接被台上的人物和故事打动了。一个导演就一定要有某种风格吗?你觉得呢子川。

王子川:我还好吧,我觉着都行,我真觉得都行。风格这东西……反正我都是看别人的东西学的,我自己没觉得我弄的东西和我看到的有什么太大不一样,我觉就是东拼西凑。周老师是「正规军」,我就是地道战、地雷战。


你更愿意当导演还是更愿意当演员?

王子川:我其实特想当能说了算的演员,这么说是不是太霸道了?我不知道,哎……


话剧《枕头人》剧照 


他这样的演员对导演来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?

周可:我个人是极其喜欢这样的演员的,演员没有个性,哪里来的魅力呢?导演跟演员关系,就像心理医生彼此医治。你可以把一个演员不被人了解的一面挖掘出来,和角色放在一起。就《枕头人》来说,我觉得就是四个有「病」的男人相互在治疗,用各种极端方式。我作为导演,我也不是大夫,我也是有「心理疾病」的,我通过发现别人的过程,疗愈自己。


你们想在创作上给对方什么建议?

王子川:我就希望周老师每天都像这样,开开心心的,身体健康。她真的是那种特善意的东西特别多,还是让我真挺安全的。


善意对戏剧创作重要吗?

王子川:对人重要,我觉得戏剧没有人重要,什么都没有人重要。

周可:很多人都说王子川只能演他自己导的戏……

王子川:我什么活都能接!

周可:对,而且他能够跟人合作,是个很好的合作者,这是我要说的。我真的希望他能拥有更多安全感,和更多的人合作,对于他来说,可以打破自己的方式就是,你朝着一个跟你截然相反的地方走,也许这种碰撞会打破什么。有鲜明特色的演员一定是棒的,是我们需要的。我期待的是各种有鲜明特色的演员们,如果能在碰撞中试着再去撞出火花。绝对的自由到最后未必能出来特别好的东西,但是碰撞却有可能会出现奇迹。我也试着朝着你走走。

王子川:别别。

周可:让我学学怎么即兴创作。


我应该昭告天下说,王子川其实很想跟大家合作吗?

王子川:快来快来吧……开玩笑的,我不知道该怎么说。演员这工作,说实话,多少还是被动的……很麻烦的,真很麻烦,你得找到对的人,要不很无趣的,碰撞不出来什么,都是消耗。


这一轮《枕头人》大剧场演出,也是第一次,你期待吗?

王子川:我很兴奋,想知道大剧场这回是什么样。我们做了新衣服!

周可:他一知道他有新衣服了很开心,要穿新衣服了。但我们的新衣服可惜是做旧的。


图片摄影/朱朝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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